凄厉的惨叫与金铁交鸣之声,混杂着山风的呼啸,自四面八方席卷而来,将这座孤峰大殿彻底淹没。这不再是宴席,而是一座已经被合围的坟墓。 淳于太岁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瞬间冻结,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身后那道声音,悠然,平淡,却比山下所有的喊杀声加在一起,更让他亡魂皆冒。 他一生横行,枪下亡魂无数,此刻却连回头的勇气都几乎丧失。但他毕竟是“枪魁”,是北莽江湖说一不二的枭雄。绝境之下,凶性被彻底激发。 “找死!” 淳于太岁猛然拧身,不去看那人面容,毕生功力尽数灌于右掌,一掌拍出!他已是半步天象,这一掌,裹挟着风雷之声,掌力未至,身前长案已然寸寸碎裂,化为齑粉。空气被挤压得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他自信这一掌之下,指玄大圆满也要当场毙命! 然而,那锦衣青年动也未动,甚至连手中的折扇都未曾合拢。 那足以开碑裂石的雄浑掌力,在靠近他身前三尺之地时,竟如春雪遇骄阳,又似泥牛入海,没有激起半点涟漪,便消弭于无形。仿佛他身周自成一方天地,万法不侵,万力不入。 淳于太岁眼中闪过极致的骇然。这不是抵挡,这是碾压,是更高层次的规则,让他连对方的衣角都无法触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