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那天,百姓们从四面八方赶来,把县衙围得水泄不通。 有人端着新收的稻米,有人提着刚摘的瓜果,还有个老婆婆非要把她唯一的母鸡塞给我。 “大人,您不能走啊!” 一个汉子跪在地上,“没有您,我们哪有今天的好日子?” 我扶起他,看着他黝黑的脸上挂着泪珠,心里百感交集。 “乡亲们,”我提高声音,“洛城的好日子,是你们自己干出来的。以后要好好种地,好好过日子,别辜负了这来之不易的收成。” 我说话时,看见人群里有个熟悉的身影,是婉娘的贴身丫鬟春桃,她递给我一个包裹,说是婉娘托她送来的。 春桃手腕的旧疤在阳光下泛白,那是三年前为掩护婉娘传递我的《盐政条陈》,被婉父用戒尺抽的。 “小姐早就算准刘大人会阻挠疏浚,”春桃低声道,“去年她就以盐号分号名义在洛城囤粮,还买通了布政司的书办,将洪武批文的抄本藏在《荒政全书》里。” 包裹里的稻种簌簌作响。 春桃红着眼圈:“小姐嫁去苏州前,把嫁妆里的金镯全熔了换米,还说“魏大人的渠能劈开几重山,我的心便敢随他震碎几回道。” 春桃递给我的包裹里,除了稻种,还有半片烧焦的庚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