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混沌,而是绝对的、吞噬一切的虚无。没有光,没有声音,连时间的流逝都失去了刻度。只有冰冷,一种渗入骨髓、冻结灵魂的寒冷,如同亿万根冰针扎在每一寸暴露的神经末梢。 沈默的意识如同沉在墨海底部的顽石,被无边的死寂和酷寒包裹。痛楚是唯一证明他还“存在”的锚点。不是尖锐的撕裂,而是沉钝的、弥漫性的、仿佛整个身体被粗暴碾碎后又胡乱拼凑起来的钝痛。每一次试图呼吸,都牵扯着胸腔深处那个巨大的空洞,带来一阵令人窒息的、混合着血腥与浓烈玉腥味的冰冷刺痛。 他尝试移动。只有左肩残存的断口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反馈。右腿膝盖以下,是同样令人绝望的空无。身体像一具被顽童丢弃的破败人偶,被随意抛掷在这片永恒的冰冷黑暗中。 嗡…… 一声极其微弱、却又无比清晰的搏动,从他破碎的胸口传来。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冰冷存在感。 玉骸。 那颗布满蛛网般裂痕、几乎被暗红能量侵蚀殆尽的翠绿核心,竟然还在。它紧贴着他仅存的、被灰白玉质覆盖大半的残破胸骨,每一次搏动,都像一只濒死的冰蜘蛛在汲取宿主最后的体温。一丝微弱到极致的、冰冷的能量流顺着龟裂的玉质纹路,艰难地渗入他残破的躯干,维系着这具残躯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