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控rouwei藉
33控肉慰藉
人覺得心裡難受時,有最好的兩個慰藉,一個是吃,一個就是性愛。週末下班後,易喜大概是念著羅仲錫心理鬱悶,突然想做些菜給他吃。於是下班就去逛附近二十四小時的超市。陳建群聽易喜要逛超市,也說要跟著去。
「回家還不累?還想煮菜。」他說。
「就想煮些家裡的味道。突然想滷一鍋肉,但其實我在家很少做菜,都是來上班才研究的。」易喜說。確實她烹飪的興趣是看了那個料理人的電視才激發的,在那之前,她只會吃。想滷一鍋肉,單純是覺得男人就愛吃肉。當然陳建群並不知道這是要做給羅仲錫吃的。「你在家做飯嗎?」她問他。
「當然沒有,回家都累了,自然是煮泡麵。」
「沒煮給齊曉敏吃?」
「我租的地方不方便煮,如果去我家,都是買東西回去吃。」陳建群說。但他很快得閃避了齊曉敏的話題。
兩人站在肉區冰箱一言一語,晚上肉品大多特價。「滷肉要用三層肉。」
「可是超市竟然難得有腱子肉,這吃起來是另一種口感,我家都會滷腱子肉。」他說。
「不要,我就喜歡肥肉QQ肥肥,肥肉化在嘴裡,黏黏香香得才好吃。」她說。
「應該要買個滷包。」
「不用滷包,只要八角就好。」
「是這樣嗎?我看我媽都有放滷包。」兩人七嘴八舌,最後連挑醬油都絮絮叨叨,一言一語得爭論。「這醬油看起來很厲害,廣告打很大,應該吃起來比較健康。」
「那是低鹽的,顏色淡淡,滷肉一定不好吃。」他說。
「那這瓶呢?」她拿了一個小量生產,比較特別的牌子。
「那太甜,我不喜歡。還是選傳統的金蘭或著萬家香比較保險。」陳建群拿了一罐放進她的籃子裡。
夜晚的超市人很稀疏,兩人推著購物車在裡面逛,就像是同居的小情侶。明明不是滷給他的肉,他出意見出得像他要吃一般。最後在飲料區,易喜拿了一手啤酒,而陳建群只買了一罐啤酒一包泡麵和一包零食。「週末,你只有一個人過?」
「曉敏和她的同學有約,我跟她的同學比較難以融入,而且我們明天還要上班。你不是也一個人,食量為啥麼這麼大。」
「有些菜就是不能做小份量。」易喜簡單帶過,就不想解釋了。陳建群堅持要騎機車送她回家,而易喜不想麻煩他,想要自己坐計程車。但是東西真的蠻重的,最後她還是妥協讓他送。
在車上時,陳建群旁敲側擊得問:「你跟羅哥到底是什麼樣的狀況?是認真交往嗎?」
「就是一個說不清也不想說清的狀態。」在陳建群面前,她說了。這樣的交代已經非常誠意。
「前兩天,佩娟姊問我你的事,我也只是模模糊糊得敷衍。感覺她很在意。」陳建群想要聊這件事。易喜就裝作風大,沒聽到這句。風呼呼得吹,風聲很大也很難聊天,她就希哩呼嚕得帶過。「什麼時候能吃到你做的滷肉?」到她家樓下時,陳建群幫她把袋子提到大樓門口,他問。
易喜笑了笑:「在你面前做菜,不就班門弄斧了。」
「怎麼會是班門弄斧?這道菜,每個人的味道都不一樣。」他笑著說。
回家的時候,她不確定羅仲錫會不會還待在她家。但是鑰匙開門的時候,她竟然有點期待他在家裡,依賴和習慣就是這樣慢慢成形的,易喜自己也有點懊惱。
「怎麼現在才回來?」羅仲錫坐在小茶几前用電腦。聽到鑰匙聲,看了一下電腦上的時間。
「我去買了點菜,吃過了嗎?我煮碗麵給你吃。」易喜提了很重的袋子,慢慢得把食物放進冰箱。他趕緊來幫忙。
「吃過一點,不過我們可以一起吃個消夜。你先去洗個澡,我來弄。」他說。
其實羅仲錫除了男女關係很不行以外,他對易喜真的很好。但這兩件事,就是零分與一百分的差別,而且還無法平均。
易喜匆匆洗個澡,洗好澡時,麵湯還在滾。爐子只有一口,又是電磁爐,加熱自然很慢。羅仲錫煮得又講究,不是泡麵湯加肉而已,先燙青菜,肉先焯過放一旁,水倒掉重燒以後,再煮麵。
「你煮菜很認真。」易喜覺得很意外。
「我會煮,我很年輕時也當過內場學徒,只是後來發現我更適合做外場。」他說。確實他長得好看又會說話,做外場蠻優勢的。「你想要做控肉?」他看她買了三層肉和蔥薑蒜醬油。
「對,那你別弄。那我想做給你吃。」
「你弄得特別厲害?」
「也不是,就自己想吃,想說你也在,滷一鍋剛好有人幫忙吃。」易喜說得不著邊際,把心思都藏了起來。
羅仲錫還在弄麵條,易喜瞄了一眼小茶几上的電腦,看來他一整天也都在工作。一場還沒談成的宴會,有很多報價需要回復;而一場已經談成的宴會,有很多處理細節需要討論。季節轉換或大節日,餐廳需要有新的菜單和主題來刺激買氣,主題也是要由內外場來共同企劃。這也是他的工作。以外場的眼光來說,他好像是個閒適的人,除非很忙,他不會出來幫忙送餐。餐期時,只在小吧檯做做附餐飲料。但如果是熟知內情的人,才知道做附餐飲料是他最輕鬆的工作。他扛的是業績,一間店沉重的業績。
她沒有多看他電腦,也不知道存檔沒,所以就小心得把電腦移開,把小茶几清出一個空間,他端上兩碗麵與啤酒。易喜覺得很舒服,忙了一整天,吃碗熱湯麵最為舒心。
「今天工作順利嗎?」他問。
「沒大事,和往日一樣。不過週六比較忙。」易喜咬著筷子想了想。
「宋子祺沒叫你準備什麼材料嗎?」他問。易喜搖搖頭。
「我們上次場勘的那場活動。陳先生明日下午會來試菜,連他共三人。可能宋子祺覺得人少,明天他早上才處理。」
「那你不去行嗎?」
「我臉還腫腫的,不想給人看,才三人,宋子祺會處理。打臉真的是很殘忍,我靠臉吃飯的。眼睛還能用墨鏡遮,臉頰真的無處可藏。」羅仲錫自嘲著。
「你被打剛好而已。」易喜笑笑得摸著他的臉,臉有的鬍渣,眼角有些皺紋,看起來有點疲倦,皮有點鬆。這種時候,易喜就覺得他真的有點年紀了,可是心裡有種莫名的愛憐。他很享受她這樣像摸小寵物一樣摸她,握住她的手枕在臉旁邊。「等等你要睡了嗎?」羅仲錫問。
「當然,今天很早就被你吵醒了。現在好累。」
易喜先睡,羅仲錫洗完碗整理完才躺上床。平平淡淡的,身邊有個體溫的幸福,多久沒有了?他幾乎回答不出這個問題。一夜好眠,羅仲錫再次睜眼出時,天已經亮了。他聽到鍋裡在煎炸的聲音,油噴噴得響,油煙味在沒排煙的小套房特別燻。易喜鍋碗瓢盆弄得乒乒乓乓響,看到油煙這麼大,她好像有點慌張,連忙跑去開窗。
羅仲錫醒了,但他沒有出聲。這種情景他已經好久好久沒有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