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5



袁仁这一手,让包拯有难言,包拯若问那家仆所说难道就是实情?袁仁定会以尚无画押文书,也不擅带仆人进宫对质为由搪!且包拯没有证明狄青清白的凭据,如果再说去,恐怕是有袒护狄青之嫌,有违己断案的原则,所以且看皇上怎说吧。

王丞相见包拯无言以对,心想得帮他一把,不让太师在朝野太过嚣张,并且皇上的心思丞相再熟悉不过,尽管狄青以武官兼任枢密副使一职令朝野上多有不满,丞相己也反对过,但现在皇上是对太师有所忌惮,要是顺了太师的意,就逆了皇上的心,这如何把握且看丞相言语:“陛,”丞相说:“狄元帅是否有此家书,恐怕无人够证明!”

“嚄?”仁宗问:“丞相何此言?”

丞相说:“若说这家书是军中,如包拯所言既无印信又不合规矩,如果说不是狄青所,袁大人却说有人指证!是,这指证之人是否信,尚有待查明!”丞相这查明二字对皇上说得格外着重,己不直说其意,让皇上己去领会,并且还谁都不得罪,还给包拯留了后手,真难怪人家当得了丞相!

“只是,”丞相继续道:“以老臣所见,不论查证结果如何,真相只怕是难以呈现!”

太师越听越不得劲,对丞相道:“王丞相意思是不管那家仆如何招供,我枢密院之供证都不信喽?”

丞相不想与太师争执,缓言说:“如太师方才之推断,本官也只不过是略加忖度,并无反对或偏袒之意!”

太师心想这老东西,只会和稀泥,看在你快告老还乡的份上,先不和你计较!

仁宗说:“诸位卿家且莫争执,袁仁,你即刻回去将那仆人带来,朕要亲问他到底是怎回事!”

“微臣遵旨!”袁仁拜别仁宗,了殿去。

剩的几位大臣与仁宗又谈了一会,正要稍作休息,这时袁仁从殿外又匆匆赶了回来,众人都纳闷怎这快就回来了,却听袁仁慌慌张张禀报说:“陛,那个仆人他,越狱了!”

众人闻言大惊,又听袁仁说是刚到宫门就遇到前来报信的侍卫长彭罡,是彭罡告诉他仆人已经越狱,目前正全力追捕!

太师怕皇上责怪袁仁,迁怒到枢密院头上,

于是先上前禀奏说:“陛,如此看来,此事非小,那仆人恐是怕招认之后难逃一死,方才铤而走险!臣以为应当尊奉祖制,立即罢黜狄青枢密院职务,时令其在中秋之前赶回京师复命,若其不从,则反心昭然!”

丞相上前反对说:“陛不,如若其真有异心,也必徐图之,不操之过急!”

包拯说:“太师、丞相,狄元帅之为人包拯甚为了解,连陛也曾称其为‘朕之关张’,在事实没有查明之前,恐怕不宜妄言反异!”

此话说完,太师和丞相均不乐意,仁宗却也爱惜包拯,竟然马上替包拯解围道:“包卿言之有理,那依包卿之意……”话还没说完,忽的有宦官进殿急奏说:“禀报陛,那西夏公主不知为何突然离去,监守的侍卫都,都,”

“都怎了?!”仁宗惊问。

“都失踪了!”宦官颤微道。

“什?失踪?!”仁宗惊得站起身来,又惊又怒说:“那都是禁军中的高手,怎会失踪!”

“这……”宦官颤抖着说:“小人实在不知~!”

仁宗摆手让他去,在阶上来回踱着步子。

太师见机会难得,进言道:“陛,那信中文字在琉璃盏图案之内,而琉璃盏又是西夏公主所赠,如公主不辞而别,定是怕事情败露,因而先行脱身,陛应速速决断,不姑息纵容,岂不闻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仁宗怎不知太师之意,雁门关军情之事还未了结,现在又来真假反书、琉璃盏,这公主又在此时离去,整个让仁宗简直心乱如麻,随即对殿中庞吉、袁仁道:“传朕旨意,召回狄青!”

雨后第二天上午,空气清新怡人,路上虽然还有些积水,却带着些泥土的气息,让人更加觉得亲切然。

邵雍日一席淡绿间白的长衫,头带逍遥巾,手持讲义本,沿河边往学院走着,不过身旁还多了一位朋友,竟是叶辰,二人一边走一边说着什,看叶辰一会摇头叹息,一会又诧异惊讶,而邵雍则淡静中依然是透着一丝神秘,令人琢磨却不知。

河边道路的另一侧是学院的围墙,这条路因为走的人又靠着河岸,所以相对比较清静,邵雍要走这里除了因为路近,或许是还以感受河水的

灵动。

不过呢,这河水虽清,墙泥却浊,真应了太极图中一阴一阳的哲理,而墙根又刚好有个狗洞,这意思,是不是那阴阳鱼中都有一点黑与白呢!

高深的东西暂且不说,因为戏剧性的一幕再次上演了,昨日那只小黄狗旺财,又一次威风凛凛地从洞里窜了来!

“汪汪!”

黄狗撒着欢地在往前冲,好像是说‘看你天还有什!’

其实这也是墙后面那纨绔小子袁甚所想的,不过,他肯定比旺财想的更多,因为有了昨天的失败,所以天一早他专门去找了个风水老头咨询了一,那老头告诉他日是嘿道凶日,也就是与黄道吉日相反的日子,虽然诸事不宜,但却以攻伐破取,对打仗有利!并且还告诉袁甚从西北往东南发兵以取胜!

好嘛,袁甚这是情绪高涨,因为墙在西侧路在东,邵雍从这条路往校门走的话,刚好是从南面过来,所以袁甚瞅准时机,再次放了狗去,就是从西北往东南发兵了!

叶辰听见狗叫,见一只小狗朝这边跑来,寻思这狗不是疯了吧,个头不大还敢朝两个人来,看来是欠扁了!

叶辰抬起右手,握拳朝那小狗瞄了一,左手待要拍击右手手腕,忽的却不知为何,被邵雍左手拦了一。己精心研制的袖箭正要派上用场呢,怎邵雍却要拦阻,叶辰纳闷着也顾不得问,因为再不动手,那小狗就要…… ……!

“咦?”叶辰奇怪了一声,看那小狗,怎就到跟前了,却突然停住了,原本还凶神恶煞地喘着狗气,这一瞬间却突然愣了来!

还不待搞明白呢,那狗竟扑棱棱的转身又往回跑掉了!

“什情况?”叶辰彻底懵了,看向邵雍。

邵雍移开拦挡叶辰的手臂,笑了笑说:“让去吧,省你一根木棍啊!”

叶辰一头雾水,皱着眉头,看邵雍继续往前走去,己也只好无奈地笑了笑,又跟了上去。

走到学院大门,在来往的行人中,不知是谁在他俩背后说了一声:“先生真乃奇人也!”

二人回头看去,原来是姚祖黎姚老先生,刚才那小狗窜来的时候,老先生也恰好走到附近看到了那一幕,于是待二人走过来,双双打了

招呼,姚祖黎说:“邵先生年纪轻轻,就有这等修为,老夫着实感佩!”

邵雍似有不解道:“老先生何以言此?”

姚祖黎看了看邵雍,说:“敢问先生曾于山中学道,师承何处?”

邵雍说:“是曾问道于山间,只是家师淡泊名利,只愿隐于山林,还望老先生见谅!”

姚祖黎点头道:“前日师生会上,问先生次日之异象,先生说‘路人手中多一物’,此语甚妙,既符合易学间接示意的原则,又准确地作了回答,令人记忆犹新!”

邵雍说:“蒙老先生承让,晚辈才有机会一展所学!”

姚祖黎说:“足不必过谦,记得当日你还补充了一句,说是‘带伞只要有一半即’,当时老夫还有所不解,然而经过昨日那一场半边雨,老夫以肯定足术数之已是远胜于我,真是后生畏啊!”

叶辰在一旁听了对邵雍也是更为敬佩,不过临别时却听老先生又说了一句:“古人云‘善易者不卜’,足对时位度量把握如此之准,更要小心这天道之平衡!”

邵雍谦辞谢过老先生,便与叶辰往太学院书阁去了。

这太学院的书阁藏书甚多,在整个大宋的书籍藏馆中都是名列前茅,除了学院的师生以凭书牌入阁阅览之外,其他人按例都是不进的,不过为方便起见,有书牌的人最多以带一位朋友入内,若是弄丢或弄坏了书册,就算在这位办理书牌的人身上。

邵雍带叶辰进了书阁之后,己便离开书阁上课去了,留叶辰一人在书阁里看书。叶辰在书柜间转了几圈,挑了一卷己想看的,便拿着书到阅览区坐看书,恰巧却看见一个女孩也坐在那里读书,比较引人注意,叶辰仔细一看,竟然是唐颖!

他走过去小声地打了招呼,两人都很意外竟然在这里遇到。原来唐颖是跟着书怡来学院的,小萱要留在酒楼照顾生意,所以陪书怡来上课的就是唐颖了,不过书怡怕唐颖在课堂上坐不住,就给了唐颖书牌,让她无聊了以到书阁里看书,就这样碰巧遇到了叶辰。

且不说唐颖和叶辰两人闲聊看书,既然天是邵雍的第一堂课,那就简单看看他课堂上的情况吧!

在邵雍来之前,学生已经先到了学堂,有说有

笑地都在谈论着什。

丁齐因为觉得王武没有书童,就调侃他道:“哎,昨天淋湿了没?有没有人给你送伞呀?”

王武不屑地说:“那点毛毛雨还用打伞嘛,切,真是奇怪!”

“毛毛雨?”丁齐道:“我到家的时候街上都成河了,还毛毛雨?”

“你两个!”秦芳在一边说:“是昨天城南了大雨,城北却没,所以课后往南走的就得打伞,往北走的却不用!”

王武听了说:“奥~,怪不得之前邵先生说只要有一半即,原来是这样!”

“什意思,”丁齐纳闷着说:“难道不是两人一把,或者有一半的学会有人送伞吗?”

王武一听,又想到了什,恍然似的说:“奥对呀,还有这个意思,对呀,这‘一半’实在是绝了,有这多意思!”

秦芳取笑他说:“才明白啊,反应太慢啦!不过,这‘一半’二字对应那多意象,主要还是因为学院恰好在开封城中间的缘故,如果偏南,就都得打伞,偏北打伞的也就了!”

“是啊!”王武抱起拳来对秦芳恭维道:“佩服!佩服!”

再看袁甚,本来第一堂课他是想来捣捣乱的,是狗狗旺财第二次的退败让他心里产生了变化,他低头丧气地闷坐着,也不说话,只听旁人好像在议论那半边雨和虎画的事情。

而贾书怡则静静地坐在位子上看着书,只是心里也并不安静,总想着那“一半”的意思,“无需带伞,只要有一半…… 即……他……会是那一半吗?”

不多时,邵雍走进课堂,原先对他还有些成见的男生似乎是有些改观,而女生则几乎就要将他视若神明了。

课一开始,邵雍先问了一个问题:“大家学易是要做什?”

韩一凡第一个起来说:“为科举之需!”

王武说:“为断案,以预测谁是凶手!”

丁齐说:“想给己找块风水宝地~、找个好媳妇~!”

秦芳说:“治国平天是男的事,我则齐家足矣!”

袁甚说:“钱,赚钱,咱就学!”

书怡看大家说了那多,想了想,只说了两个字:“解惑!”

之后还有学做了各种各样的回答,邵雍说:“易经是华夏文明的一个源头,由衍生了春秋至秦汉的诸子百家,比如儒、墨、兵、法、道家等等,都与易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有各种各样的用途也是在情理之中,不过呢,在学之前,我要告诉大家一个需要注意的问题,这个问题很有人讲,但是却非常的重要,本来我是没有想到要提的,是机缘巧合,天在来的路上遇到了姚祖黎老先生,他对我说了一句话,我觉得有必要转述给你,我只说一次,是否接受、是否记得住就全看你己,这句话就是‘善易者不卜’!”

大家听了都不太懂,也挺好奇,听邵雍又说:“关于这句话的意思,有很多种解释,就像六十卦中的每一爻每一卦,都以有各种不的意象,那这句话的意思我用一个大家比较熟知的道理来解释一,‘习武先修德’,这话大家都听过吧,为什先修德,很明显,如果德行修不好,武功越高对人对己都是危害越大,易经与武学都是人智慧的结晶,然就有相通相似之处,也就是说‘学易本应先修德’,若是不知此理,样,学的越多危害也是越大!”

“那跟善易者不卜有何关系呢?”有人问。

邵雍说:“问得好,武学的双刃在于救人杀人,而易学的双刃在于占卜!”

“先生是说占卜样既救人也杀人,是吗?”有人问。

“对,”邵雍道:“准确的说应该是既救人、也害人!”

邵雍继续说:“与武学不的是,占卜所害之人、以及害人的方式相当的隐秘,让人很难理解,所以很多人察觉不到占卜的弊端,进而就以为占卜无碍,甚至痴迷于占卜,结果虽然事事料、占尽先机,再往后看一步往往就会发现,其实他通过占卜在某方面得到的或增加的都会从另一方面失去或减!”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