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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裴景行不解，“你不喜欢我了？”

“不是，怎会不喜欢呢。”苏衍连忙摇头，“就是……就是……就是觉得会不会不太好……”

裴景行想到了一个性：“你怕福伯他发现？”

“当然不是。”要是怕人发现，他从一开始就不会和裴景行在一起了。

裴景行又问：“那是为什？怕我待你不好？”

苏衍还是摇头：“不是。”

裴景行没辙了，只好问道：“那是为什？”

“因为……因为……”苏衍支支吾吾了一会，最终还是敌不过裴景行的目光，说了实情，“胡女说，哪怕有了心上人，也不很快住在一起，会吃亏。”

裴景行看着苏衍越来越红的脸，终于忍不住大声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更主要刷一恋爱的腐烂气息

第93章

最终，裴景行还是陪着苏衍去了一趟太玄观，本意是直接趁着天把人拐回家，结果不想在太玄观中碰一个小道童跟拦住了去路。

“苏道长，您算是回来了。”小道童见到苏衍，很是高兴，只是笑容里莫名多了六分愁容，“柳道长事了。”

小道童中的柳道长，是与苏衍一样借助在太玄观里的年轻道士，双名簌簌，许多人乍一听这名字都以为是个女子。据说是因为他阿娘怀他的时候，本以为这是个女娃，便提前起名为素素。没想到一朝大胖小子落了地，这名字跟了他年，直到柳簌簌的师父路过，收他为徒，才把素素改为簌簌。

柳簌簌与苏衍因为年龄相仿，又都不是土生土长的西京人，所以平日里喜欢和苏衍走动。不过因为柳簌簌似乎十分缺钱，所以十天里有七八天不见人影，全都在尽心尽责地为西京人民捉妖驱鬼。

是以听到小道童这说，苏衍第一反应就是柳簌簌栽在了哪个妖怪手上。

行李暂时是收拾不了了，裴景行与苏衍二人跟着小道童，走到柳簌簌所住着的屋子前，老远就闻到一股墨汁的味道。

小道童学着老头子模样叹了气：“苏道长，裴街使，你进去看一眼，就知道怎回事了。”

太玄观给他这些外来的

道士准备的屋子并不大，一张用来睡觉床，一张写字吃饭两用的桌子，两三把椅子，再加上一个衣柜，基本就是一个屋子里所有的配件了。

如，柳簌簌的屋子里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地上、床上、墙上、桌子上、窗上、衣柜上，甚至连天花板上，全都画满了形形­色​‍‌色‎​‎的人物与动物。

“都去！”一个角落里传来柳簌簌的呵斥，他踮着脚，粗壮的身段好比跳着胡旋舞的舞姬，在地上几幅画之间仅有的落脚点跳跃着，圆滚滚的肚子随之起起伏伏，一眨眼就来到三人面前。

“柳道友，你这是在做什？”

柳簌簌双眉倒竖，一张肉肉的脸整一个拉了来：“画画啊，没长眼睛？”

苏衍好脾气地继续问道：“当然知道你在作画了，只是这些画画在这些地方，卖不去吧？”

“卖钱？”柳簌簌提高了声音，“你这人怎这庸俗！钱钱钱，满脑子都是钱，俗人！”

说着，柳簌簌用力把门一关，气呼呼地转身继续己的创作。

“……”苏衍看着眼前微微晃动的门，半响才开，“他真的不是被夺舍了？”

小道童愁着一张脸，说道：“是啊，大家一开始都以为柳道长是被人夺舍了，是观中其他道长都试探过了，柳道长就是柳道长，根本不存在夺舍这件事。”

“周道长也试过了？”

小道童摇摇头：“观主前些日子算了一卦，又交代我一切如常，之后观主就离开西京了。”

周予一鲜外，换做别人，或许会多问一句。不过苏衍似乎天生就对这些不感兴趣，只是点了点头，又问：“柳簌簌什时候变成这样子的？”

“大约是在七八天前，”小道童回忆着，“我记得半个月前，有一位老夫人，带着两个带着帷帽的小姐来太玄观，说己的小女病重，请了好几位郎中都不管用。老夫人担心小女不是生病，是中了妖怪的妖术，想请太玄观的道长去替他家小女做法。恰巧当时柳道长就在观中，便答应先去老夫人家中看一看。”

“然后呢？”

“然后我也不清楚了。”小道童沮丧地说道，“等我发现柳道长的异样，已经过去六七天了。有道长担心

柳道长是在替老夫人的小女驱逐邪祟时着了道，想去走一趟，结果柳道长一门心思放在作画上，根本不告诉我那人家住在哪。”

太玄观作为西京最有名望的道观，有周予一坐镇，深受西京老百姓的推崇。许多和苏衍一样从外地来的道士都会借住在此，颇有大树底好乘凉的意味。

西京常住数百万居民，其中不乏各式各样的妖怪，有像田七这样默默经营己小日子的妖怪，但更多的是仗着己的妖力而在西京肆意妄为的妖怪。这些妖怪与人生活在一个城市中，将西京看成己的狩猎场，即便有国师与周予一坐镇西京，也挡不住他心底的欲望，如潮水一般源源不断地涌向西京。

每一天，都会有年轻的道士怀着斩妖除鬩的崇高理想走进西京这座天作为繁华的都城，等待他的，并不总是好的结果。

“柳簌簌应该还是他本人，”裴景行开道，“如果被夺舍，或者被控制，他不回来。”

小道童好奇地问道：“裴街使此话怎讲？”

裴景行先是摆摆手：“我已经不再是金吾卫左右街使了。如果你控制住了一个人，会愿意让别人发现？”

苏衍与小道童一起摇头。

“人是这样，妖怪也这样。如果柳簌簌真的是被人或者妖怪控制了，那他就不在你面前表现得与平时完全不一样，那是摆明了要让你发现他的异样。”

苏衍和小道童齐齐瞪大了眼睛，看着裴景行，问道：“所以？”

“所以，我觉得柳簌簌并没有被夺舍或者被控制，”裴景行伸手在鼻梁上挠了挠，“不过还是要调查一柳簌簌性情大变前到底去了哪里，见了什人，又做了什。”

小道童忍不住赞道：“不愧是当做金吾卫左右街使的裴爷，果然厉害！”

小道童这话说得倒是真心，他这些道士道童往常都与那些妖怪打交道，基本流程就是找到妖怪，打一架，收妖。譬如这次他发现柳簌簌行为举止与往日不，便以为柳簌簌遭人夺舍或者被妖怪控制，暗地里在柳簌簌身上试验了好几个法术，发现一点效果也没有，还以为是遇上道行远在他之上的妖怪。

“我与苏衍刚回来不久，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做

了。”裴景行毫不客气地把这件事交给小道童去做，“苏衍天开始就去我家住了，要是发现了什，大以去裴府找我和苏衍。”

“苏道长要搬去？”小道童很是诧异，“是太玄观照顾不周？”

“不是，只是……”苏衍看着小道童的双眼，突然不知该如何解释。

“只是苏道长有了朋友，去朋友家住不是很正常？”裴景行捏了捏小道童嫩嫩的脸颊，“哦，差点忘了，你这小道童从小住在道观里，外面怕是没什朋友吧。”

小道童听了最后一句，一子忘了去探究为什有了朋友就要住朋友家的问题，大大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一边打嗝，一边抽泣着：“才……才不是……嗝……我……我有……嗝……有朋友的。裴……嗝裴公子欺负……嗝……欺负人……”

小道童胡乱地抹着眼泪，转身撒腿就跑，也不知是要去哪个角落平复己受伤的小心灵。

苏衍不置信地看着裴景行：“你故意把他气哭的？”

在他眼中，裴景行是一个不拘言笑的人，这故意气哭一个小道童，简直不像他的作风。

裴景行朝着苏衍眨眨眼：“看来回去以后，我还得在深入了解一彼此。”

苏衍：“……”

裴景行呲牙咧嘴地喊了起来：“你干嘛！”

苏衍面无表情地松手：“就是确认一你有没有被夺舍。”

裴景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趁着左右无人，亲昵地在苏衍侧脸上蹭了蹭：“回去咱好好确认。”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腐臭一~

第94章

苏衍与裴景行一道用了早饭，一脸抑制不住的兴奋与好奇：“天去哪？”

从他回到西京以后，裴景行被免了金吾卫左右街使一职，便趁着春日正好，带着苏衍在西京与郊外到处游玩。

“天带你去骑马。”裴景行唤来一个侍女，让她去准备一些苏衍爱吃的点心，继续说道，“前些日子让人给你做了两套骑马装，你去换上试试。”

苏衍回来之后休整了两天，莫名其妙爱上了骑马，裴景行干脆请来裁缝，给苏衍量身定做了两套骑马的装束，昨□□服刚送过来，天

就派上用场了。

日春光明媚，暖风阵阵，等二人了城门，顺着官道走了一程，才发现还有不人与他是一个去处。

路上有不华丽的马车，隐约还听见里面传来女子的笑声，有大胆的甚至派侍女前来，邀请裴景行或是苏衍去马车一叙。

二人均是拒绝，等打发走第三人家时，裴景行眉宇间已经有些不耐：“早知道是这样，不如改日再来了。”

苏衍也不喜欢被这多人注视着，点头道：“等会我找个僻静的地方。”

结果两个人还是没落得安静——因为半路遇上了明琅郡主的宝贝子，也就是裴景行的堂弟，苏衍的老朋友，裴怀玉。

“堂兄，苏道长！”裴怀玉老远就看见裴景行与苏衍，撇一起的友人，催促着身的马追了上来，“好久不见了，真是巧啊。”

裴景行点点头：“你也来踏青？”

“不是，”裴怀玉好奇地打量着裴景行，“我前些日子听说堂兄回来了，惜那时候我在书院，不来。还想着明天去堂兄家蹭一顿饭，没想到天就碰上了。”

“书院？”裴景行很是惊讶，“你去书院？”

“不是，”一说起这个，裴怀玉就忍不住抱怨起来，“你说我阿娘也真是的，明明知道我不是一个静得心读书的胚子，非逼着我去那什白马书院念书。”

裴景行毫不客气地拆他的台：“那是你太顽皮，郡主没办法了才把你送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