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羽指尖轻推将成铉的脑袋从她肩头扒拉出来,冷声说道:“带着你的木头侍卫赶紧滚,要听曲去教坊司,要杀人去诏狱,别在这里见了血,坏了我的好事!” 成铉指节叩在缠金错玉的刀鞘上,青砖地忽地裂开蛛网纹。漏刻声突然变得粘稠滞涩,他眼尾染着薄红,像雪夜里被剑气削落的梅瓣:“嫁与沈修谦便是你口中说的好事?” 他忽然轻笑,玄色衣袖拂过她发间衔珠凤钗:“不如说说,白日你对着他笑时,可曾听见朱雀桥头那株百年合欢,被雷火劈断的声响?” 如羽后退半步与成铉拉开一点距离,她今夜不想和他多做解释,生怕哪句话又惹得这位爷不高兴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鎏金烛台将颈侧的那道齿痕映得宛如雪地里被猛禽抓破的朱砂印,她望着镜中自己颈侧那瓣血色红梅,恍若看见成铉玄铁护腕上的狼牙正泛着寒光。 “真是属狗的!”她小声嘟囔了一句。 成铉得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心中的那点怒气瞬间消散于无形之中。想着明日那人看到时愤怒的神情,突然觉得心情大好。 子时三刻的蟾光穿过十二棱缠枝莲纹的菱花窗,漫过如羽瓷白的脸,将睫羽垂落的阴影烙成青花笔洗里未褪的墨痕,鎏金烛台明明灭灭,照见眼睑下那片暗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