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撑着竹板剑半跪在地,肋骨断裂的钝痛像烧红的铁条在体内翻搅。 但比这更清晰的,是识海里那团火——方才“剑二十三”破体而出时,他看见西门吹雪的霜刃剑在月光下裂出细纹,看见孙秀青折的纸船正漂过护城河桥洞,也看见自己二十三年来在七侠镇茶棚里说书的影子,突然与这紫禁之巅的风重叠了。 “陆公子!” 远处传来惊呼。 陆九渊抬眼,见西门吹雪的霜刃剑“当啷”坠地,惊飞了檐角两只乌鸦。 白衣剑神正朝着孙秀青狂奔,衣摆带起的风掀得和离书残页在半空打旋。 他跑得那样急,像生怕慢一步,怀里的人就会像当年的叶孤城那样,消失在云海尽头。 孙秀青后退半步,却被他一把捞进怀里。 她的指尖还沾着折纸船的梅香,此刻全攥进了西门吹雪的衣襟。 “阿离昨日还问,爹的剑什么时候能陪他堆雪人。”她的声音闷在他心口,带着二十年来第一次松懈的哽咽,“他说…他说想看爹笑。” 西门吹雪的喉结动了动。 他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像在吻一片落在剑鞘上的雪。 “明日便回万梅山庄。”他说,声音比当年在虎丘山巅更轻,却多了几分烟火气,“我教他用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