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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音长个的速度倒是也不慢。王小五月月给他量身的时候每次都说他长了。

不过迟音己倒没什感觉。因为日日在他眼前晃的沈落和沈明河个个比他高。

所以实践真知,靠身高来达到英伟的效果是有限的。顾行知定然耍了其他手段。

迟音听说江南地界,有人不闻天子,但闻白云书院院首-江南按察使-疆王座上宾-顾行知。

这就耐人寻味了。迟音第一时间听到的想法就是有人在背后造势。倒不知道,这造的到底是谁的名声。看似是顾行知,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

顾行知他要这大的势干嘛?

不过疆王这两年谓是得意至极。在顾行知不遗余力的辅佐,将信王和韩王打得头都抬不起来。

迟音跟沈明河说这回事的时候这人却不以为意。只定眼认真看迟音确实长高了些的个子,还让迟音在他己的胸膛上比了比。漫不经心道:“大势底定之前莫要评论。鹿死谁手,不一定。”

第46章 生气

两年时间,倏然而至。

迟音到底是没长过沈明河。想想也是,这人龙章凤姿,上辈子都比他高了不。这辈子又哪里有长过他的道理?

顾行知的名声倒是大过了沈明河。沈明河不知道是听进去了迟音的耳提面命,还是在等着伺机而动。这两年在乾清宫里优哉游哉,喝茶棋,读书养花。完全没了曾经的杀伐样子。岁月静好得让人差点都忘记了这人是比顾行知还要厉害的角色。

迟音为此很欣慰,表达欣慰的方式就是每天在乾清宫里主动帮沈明河批折子。还有偶尔上次朝,表现一己在摄政王手里唯唯诺诺、安分守己但是也安然无恙的傀儡样子,安抚住朝堂。

虽然有时候觉得己明明做了傀儡,本该吃喝玩乐,乐不思蜀。如却还要和沈明河一起处理政务的样子简直怜卑微极了。

一想到沈明河似乎在绞尽脑汁地想要摆脱这些俗物,努力不让己死的人生态度。迟音感觉这点苦又吃了。

惜沈明河这人不识好歹,不仅让他批折子,还要让他勤勉读书。日日盯着他学习,让己觉得要和一个老夫子一样的人过一辈子实在是人生败笔。

说归说,闹归闹。己多读了几本书,跟着沈明河修身养性,确实升华升华气质。

至喝茶的时候听到顾行知将信王直打到陇西老家后,还记得将茶杯放再挑眉。

“当年朕问你顾行知意欲何为,你说大势底定之前不要评论。而呢?”迟音往后,将背靠在椅子上,仰着头叹了气。心想当年沈明河筹谋布局不过五年时间,而两年过去三年未满,不知道这天纷争有了变数后,沈明河他胜意几何。

“顾行知走之前憋了一气。这气他不会不撒来。外边闹得再大,也都是打雷。什时候雨,他说了算。”沈明河样神神在坐在椅子上,呷一茶,悠悠然在棋盘上落了一颗子。

迟音算是看来了,这人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那咱就等着瓢泼大雨,浇咱一脸?”迟音听他说话着实觉得牙酸,一把擒住他继续拈棋子的手,宣告己修身养性失败。

修什身,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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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性?修身养性救不了风雨飘摇的江山。

“那倒也不是。迎头浇上也太过狼狈了。”沈明河叹了气,捏了捏他手心示意放开。一将手里的棋子甩进棋盒,笃定道:“开弓没有回头箭,顾行知既然走了这一步,注定会搅乱局势,让人无暇顾及京城。不若浑水摸鱼,开春闱,行科举。看看陈太傅在应城这两年到底培养多个得意门生。”

一番话说得迟音心潮澎湃的。迟音这才恍然想起,上辈子沈明河也是提前开了科举。

那个时候还以为沈明河这人将朝中人杀得杀,砍得砍,实在是没有人用了,才如此作为。

现在想想,天真烂漫的只有己?

迟音不由得为己的智商叹了气,转眼不知道忽然想到了什,才盯着他幽幽问道。“开完科举之后呢?”

“之后?”沈明河突然笑笑,和煦道。“皇帝,你年多大了?”

“十七?”迟音心里一跳,忽然就觉得不太妙。想想这几年来突然肉眼见增加的课业,不禁站了起来,脸色凛然,深深吸了气。

己怎就那傻?

上辈子沈明河也是在科举之后放权的。只不过那个时候他之间势水火,沈明河将这一切做得悄无声息。

迟音那个时候还以为在摄政王眼皮子底行此惊心动魄的大事,定然是己天资卓越,天生就是当皇帝手握乾坤的料。

现在想来,怕是地主家养大的傻子都没那傻。

果然,沈明河淡定望着他,带着期许,恬静道。“你已经十七了,在本王身边浸淫许久,这权谋文略,学得够多了。而风起云蒸,正该你大鹏展翅,扶摇直上。”

“那你呢?”迟音面色渐冷,不知想到了什。直站在那里,既茫然又带着怜。直绞着己的袖,小心问道。

迟音这两年是真的长高了,却被沈明河养得极好,像是抽来的笋尖嫩竹,显得高挑却又匀称,一点没有初见时候怜,瘦瘦弱弱的孱弱样子。哪张脸望着沈明河的时候还是带着被宠着了的稚气,有如杏花团香雪,让人忍不住想捏一捏啃一,然后放在怀里好好护着。

“本王在你身边。”沈明河望着他,目光温和,神情认真。“这江山本就是你的。本王来时,你尚未到本王胸,而已然及肩。当年一腔意气,在姜松剑一味授本王君令的天子已然长大了。懂得了审时度势,从容按节。”

“说着,这几年摄政王真是劳心劳力,辛苦坏了。”迟音面色越来越冷,听着沈明河拿那饱经阅历的语气说话的时候就想到了那曾经孤然萧索的尸体。

这,怎不把己的命好好顾着?想到心里的怒火腾地升起来,急赤白脸地冲沈明河怒道。“朕如何又关摄政王什事?哪怕朕日日上朝,你也得在这乾清宫里画诺点卯,别想脱开了去。实在不行,朕就把你日日锁在宫里,哪都不去,每天只坐着等着朕回来宠幸!”

“皇帝!”沈明河脸色变了又变。不知道迟音怎一听到这个就那激动。听到最后连手都不稳了。直望着他被己气到气喘吁吁的样子,幽幽问道:“最后一句是不是早就想这做了?”

迟音:“……”

有一说一,沈明河

讲冷笑话的时候,真特是个不会看人脸色的混蛋。

迟音气得在心里骂娘。奈何被沈明河一搅和,再说不什发狠的气话了。只憋憋屈屈地坐,狠狠瞪着沈明河。

“本王从没想过离开。”沈明河见他不炸毛了才缓缓道。替他倒了杯茶,继续道。“还政于你,本就是该做的。这件事情,哪怕本王不提,在朝堂之上的安国公也会提。而不提,不过是因为他还没把握让满朝文武都答应。,本王若是提了,那便没人敢置喙。你若是嫌公务繁累,本王只呆在乾清宫里陪你一起处理。”

“所以别怕好吗?”沈明河轻轻晃了晃他袖子。眉睫之,一双凤眸里的柔情几乎要溢了来。

惜哪怕再聪明的人,也不会窥探到迟音的那份害怕的由来,不知道,并不是来皇位或者政务。而仅仅来沈明河本身。

既怕他妥善布置一切后,仍然选择舍身去死。又怕他什都不准备,淡然等着死期来临。

即便他朝夕相处到这个时候,迟音仍然不知道,当年让沈明河选择突然死去的理由到底是什。

因为不知道,所以才害怕。和前世相似他害怕,和前世不他也害怕。这些害怕萦绕在心头,说不吐不,哽在迟音心里,时时作乱,让迟音不得不打起精神,一点一点剖开沈明河所作所为背后的用意,哪怕一点不对劲都不掉以轻心。

“有时候,真觉得。”迟音也觉得己反应过度了。突然低垂着头,气馁道。“若朕不是这皇帝,你不是那摄政王多好。不需要规行矩步,不需要步步为营,不需要为这江山殚精竭虑。明明朕所求不多,明明只一个你。为何就如此艰难。”

这件事情到底是没谈去。也暂时告了一段落。

倒不是因为迟音发了大脾气。不过是因为沈明河发现这摊子己暂时还甩不掉。

顾行知现在京城的时候是所有人万万都没想到的。

没人知道,那传得沸沸扬扬,正在卯着劲,以稳固边陲朝韩王手的顾行知怎会就那有闲情逸致地现在这里。

若是再准确一点,是现在安国公府的后院里。

迟音和沈明河赶到安国公府的时候,吕谦正站在门等着。朝着迟音点了点头,连话都没怎说就低头进了门。

想着吕谦刚抬起头时那有些泛红的眼角,迟音心里一凛,倒不知道这二位到底是唱得哪一。

不过在吕谦带着他直进清风院的时候这心又悄悄地放了。

清风院是吕谦的院子。偌大安国公府,哪怕顾行知身份特殊,把顾行知安排在哪里不行?非要安排在这里。

看来这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两年前的事情,并没有让这二位从此分道扬镳。

怎说呢,怪惜的。

迟音有些失望,心里叹着气,面上倒还是保持着成年人的良好素养。喜怒不形于色,脸一绷,比沈明河都还要凝重几分。

不过,待看到顾行知本人的时候,迟音就知道吕谦为什一副哭了的样子了。

时隔两年,院中的人仍然斯斯文文,一副安闲得的样子。唯有那曾经温文尔雅的脸,突兀地现一道狰狞的疤,那疤一直咧到脖根,在顾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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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的时候一动,像是一只活着的爬在脸上的蜈蚣。

“别来无恙啊。二位。”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毁容。就像有评论友友说的那样。甜文不会有怨偶。帅哥不会被毁容的,章就回来了。还有这章有点压抑。我已经尽量不那悲痛地写了。主要是要发展到新阶段了,需要点铺垫。天三更写完了。(‘’)祝大家看文愉快,哒。

第47章 还价(捉虫)

迟音吓得身子动都不敢动。慌忙望向吕谦又赶紧望回顾行知。目光在二者之间来来回回不知道多次。才重重叹了气。

时乖命蹇,造化弄人。本来好端端的人模狗样,竟然弄成了这个样子。吕谦若是和他旧情已断还好。若是对他不离不弃,日日对着,倒也惋惜。

许是迟音的眼神太过于灼热,顾行知率先对迟音指着己脸上的疤笑道:“皇上,边陲战事激烈,杀臣的刺客前仆后继。这一刀直扑面门,若不是臣运气好,日也不会站在这里跟您班荆道故。”

“爱卿,辛苦了。”迟音收回了眼神,咽了水,艰难应道。

“既然您知道臣辛苦。臣有一事相求,倒不知道皇上不答应。”顾行知敷衍笑一声,盯着迟音道。

迟音寻思这人果然非常极其特别的讨厌。怎动不动就要求这要求那的?还这义正言辞。

不过看人都这怜了,迟音倒是不太好说什。还在斟酌着怎回他。沈明河却敛着眉先说了。

“一派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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