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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嘉茵被大胡子卖给醉心阁的老板娘后,就被送到这些最底层姑娘的房间里,让她照顾着。
梵嘉茵被大胡子带到湘岚后,因为伤感染,烧不退,一直昏迷不醒。好不容易把她带到醉心阁来,因为一副半死的样,差点还被老板娘给拒了。
“妈妈听说你是个没经过人事的,才要了你,让我把你给照顾好。”说到这里,凤丫噘着嘴,愤愤说,“那把你卖来的人牙子太胆大了,旁的把人卖了以后拿了银子就走了,生怕搭上一点关系。他倒好,拿了钱,立马找了个房里去了,还一连定了整整天。他要是钱再些,怕是在这里住了。”
原以为大胡子会带着灰压逃跑,他竟然还在这里!梵嘉茵眼睛一亮,掀开被子起身就想走,刚站起来,腰间的伤再次被拉扯到,她被疼得又坐了来。
凤丫轻轻拧了她一,嗔怪道:“你急什,早上才给你上了药,别又扯坏伤了。妈妈猜到你会想逃,门守卫安排了好几个呢,你现在先养好身,也不一定会要你接……我这里有些妹妹也只是跳舞奏乐,给客人和姑娘肩腿什的。”
梵嘉茵听她聊起才知道,这醉心阁里的姑娘也都有着严格的等级划分。最上层的姑娘,也就是头牌,身材绝相挑,最受宾客的迎。而这间屋子里的姑娘,都是一些无人问津的底层姑娘,因为外形或者才艺的各瑕疵,连个单人的房间也没有,还经常被罚。
另外几个姑娘从外头守着的几个家丁手里讨来了几个白面馒头,送到梵嘉茵面前。
梵嘉茵看着这几个馒头,想起了最开始在梅花寨时的日子,好几个姑娘躲在角落里捧着白面馒头,安静埋头吃着。
她低头来吃着馒头,几个小姑娘笑成一团,争着给她递水。
凤丫温柔看着她,意味深说:“我看着你就想到从前的我。所以想劝劝你,不如接受,受点苦。你若是想逃,会被人抓回来,一顿毒打;要是成功逃走了,被人发现你的身份,把你送到衙门里,卖身契在妈妈手里,你也不占理,还是会被送回来,一顿毒打。”
梵嘉茵沉默半晌,试探问:“你都是这样?”
“是,我都是。”凤丫的表情云淡风轻,就像在说别人的事一样。再看旁边的姑娘,也都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甚至连一滴眼泪也没有,显然已经对这件事麻木了。凤丫再次说话,语气委婉,劝说的意思明显易懂,“眼睛一闭,生生受了,日子会好过很。像那些一样,现在已经是混头了,锦衣玉,专人服侍,好些天才会见一两个客人。”
凤丫说着,表情变得向往起来。
醉心阁的头牌姑娘,其实和名门小的待遇没什两样,身旁跟着妆娘和丫鬟,吃的用的都是添置的最好的,甚至还有选客人的资格,要是不喜,大以闭门不见。
“要是有一天,我也成为头牌,就不会再被打了。”
梵嘉茵若有所思看
着她,职业病使她又开始分析起凤丫的三眼起来。
她的面相真的很讨喜,是十分耐看让人觉得温的相,只是肤色太泛黄了,色又泛黑,显得有些病气。
梵嘉茵咽嘴里的馒头,问道:“你要是连己的房间都没有,客人没有认识你的机会,你何才见到客人?”
凤丫一脸憧憬,手托腮,几个姑娘也聚过来,羡慕地向她描述着。
醉心阁历来有个活动,每个月会有一次免费开放的酒宴日,介时醉心阁的大门会为所有人打开,每个人都看到醉心阁里的姑娘心准备的才艺表演,为的就是博人眼球,引新的客人。
姑娘己安排表演的容,在表演的过程,喜的客人以往舞台上丢铜板,会有专门的人上台清算,楼里的姑娘每个月也是据这些铜板的数量分等级的。
“要是有一次上去,我就有己的妆娘,也会有新的裙子和首饰了,”一个挑丹凤眼的姑娘叹了气,“我又受够了每一次上台,他都往台上丢瓜壳让我去,甚至还有丢茶杯的……”
“之前我就被茶杯砸过脑袋,差一点就破相了。因为这个,我已经放弃两次上台的机会了,我已经想放弃了。”
“我也是,天夜里正好又是酒宴,我又要放弃机会了。”
姑娘沮丧地凑在一起,悉悉索索说着话。
梵嘉茵吃完了一个馒头,把杯的温水都喝完后,缓缓抬起头来。
“我帮你作头牌吧。”
几个姑娘一愣,凤丫也是一愣,把她头上的帕子取来,又摸了摸她的头,喃喃道:“应该是退来了的,难道烧坏了?”
梵嘉茵笑起来,一月牙般的眼弯弯勾起悦人的弧度,语气信一点也不像是在骗人:“我是玉人楼的牌妆娘,我以给你化妆,只要你帮我搞到一人的衣服,帮我逃去就行。”
“玉人楼的,牌妆娘?”凤丫惊讶地瞪圆眼睛,早就听说玉人楼的妆娘难聘,楼里的也就只有两个请到了玉人楼的挂名妆娘,更不要说牌妆娘了,那是预约也预约不到的仙妆娘——
就是眼前的这个浑身是伤的微胖姑娘。
“我逃去了,我有办法回去。以后你要是想约玉人楼的妆娘,说是我嘉茵的朋友,都是约到的。”
凤丫立刻激动起来,一把握住梵嘉茵的手,说道:“嘉茵,衣服我很容易就给你到。晚上酒宴,所有人都会注意到台上的表演,你就在那时候逃跑,我妹都会拼劲全力帮你的!”
她只激动了一会,脸马上又垮了来,哭笑不得地说:“我忘了告诉你,这里的姑娘都买不起胭脂水粉,你就是有这力,也没有地方施展。”
“这个不用你心。”
梵嘉茵笑了,要说银两,她已经被搜刮光了。要胭脂水粉,她真的是应有尽有的。
“你有什才艺展示?”
一个娇小人的姑娘站了来:“我从前就是个舞娘,这些日子也教了大家几支舞。要是群舞的话,动作还算过得了关,独舞的话就够呛。”
梵嘉茵不再问话,依次走到每个人的面前,用手不知道在她的脸上量着什尺寸,几个姑娘屏住呼,认真地站在原地随她摆,等着她大显神通。
终于,她把所有姑娘的脸和适合的风格都在脑中设计完毕,拿了把椅子放在跟前。
梵嘉茵已经有了个完整的造星计划,要不是晚上急着跑,她倒是真的想看看这些姑娘的发挥。她随即安排道:“凤丫先来,你几个去帮我家丁的衣服,你几个去找几颜色相近的衣服,破旧点也没关系。”
凤丫在她跟前的椅子坐,梵嘉茵直接解了她的头发,开始给她设计适合她脸型又适合在舞台上表演的高耸发髻。
她脸上泛着微红,有些激动地抬头问:“嘉茵,你是要让我舞吗?”
“说话就说话,头别动,”梵嘉茵无情铁手摁她的头,把凤丫的头拧正,随后神秘一笑,“我不仅要让你成为头牌,我还要让你变成大梁第一女团。”
作者有话要说:
您现在看到的是,由大梁广播电视台,醉心阁频道为您选送的节目!
《变美吧!姐姐!》
六位姐姐身世各异,却有着相的遭遇,花还未开便已开始落败,令人唏嘘。
直到遇见了我的梵大制作人!
她将为我倾力打造大梁第一女团,彻底改变姐姐的人。
快快拿起你手中的铜板,为你喜的女团姐姐投票吧!
第43章 【43】
将到用晚膳的时辰了,湘岚镇的街道却比白日里更闹,男男女女不在家里开火做菜,都朝醉心阁拥了过来。
每个月的这一天,醉心阁这里就像过年一样闹,都等着来看姑娘的表演。
醉心阁在这一天,不收取任何费用,把整个楼里的座位都免费让来给镇上的人使用,每桌还时不时免费上一些糕点小。要说唯一的费用,也就是人愿丢在舞台上为姑娘喝彩叫的铜板了。
醉心阁里闹起来,客人两一桌聚在一起,期待地讨论着。
上一次酒宴,艳绝的袅袅姑娘以一首弹唱的催泪情歌感染了观众,赢得了全场最高的铜板票数,也成了醉心阁这一个月最尖的头牌。听闻湘岚镇首富为了听这首歌,包了袅袅整整一个月,直到听厌了才作罢,这个月又不知道是哪位姑娘够得头筹。
台闹得很,正当人聊得烈,第一个姑娘上台了。
“快看,那是静文姑娘。”
名叫静文的姑娘抱着一把琵琶走到台前,朝台欠了欠身后,认真地弹唱起来。她也是唱得一手苦情歌,歌里唱着的是一个女子对负心男子的控诉,唱得情到深处,眼中似泛有泪花,就像她歌里的人唱着的就是己一样。
台有些年纪不小的女应是想到身的经历,有些都开始抹起泪来,人纷纷开始拿静文的歌和上个月袅袅的曲作起了比较。
一曲终了,静文往后退了几步,在台上的后区等待观众的铜板,台抹泪的姑娘纷纷从荷包里掏些准备的铜板。
等了一,不再有铜板掷上来时,几个人走到台前捡起了铜板,边捡边数着数,众人对一番后,大声念道:“静文,百十七枚,赏银八两纹银。”
静文作势抬手抹泪,其实心里兴得。铜板代表着票数,而纹银表示姑娘以从中得到成,上一次酒宴,袅袅的铜板虽说有快千枚,但纹银也不过两,她足足得了八两,到她手中怎也有两了。
众人台后,第二个姑娘抱着筝上了台来。
这姑娘明显对筝的奏法还不是很熟悉,摇指摇得有些断断续续,手指贴的甲片还时不时勾到琴弦,演奏感十分不。她表演的也是弹唱一首悲歌,只是太过专注于手的指法,导致弹也没弹,唱也没唱。
演唱完后,台上只上来一个家丁,了数说道:“霜霜,十七枚。”
叫霜霜的姑娘灰溜溜了台。
接连看了几个弹唱的节目,底的观众都已经审美疲劳了,但凡是个带着乐上来的,观众都不想往台上看了,糕也比往常吃得更勤些。
“袅袅来了!快看!”
终于等到上个月的牌,众人的兴趣又被调动起来。
相隔一月,袅袅比上个月看上去更娇媚动人了,弯弯的细眉入鬓,懒懒的垂云髻更添几分妩媚,细的腰肢轻轻扭动上了台,她身畔飘香,离台近的一些宾客都闻见她身上的甜香,摄人心魄。
袅袅依旧和上个月一样,弹筝唱。
她的筝弹得极,音律就像流水一般从她的指尖,顺畅而又动人,随着感情的变化也做相应的增减。袅袅再开,声音轻柔带媚,就像有一只轻佻的小猫在调拨着倾听者的心弦。
倘若上一次酒宴,袅袅是在众舞蹈中独树一帜,这一次,她就是凭借了身过的水平,在众效颦的东施里艳压群芳。
几个家丁上来数了一才数清楚,大声报道:“袅袅,一千一百十七枚,赏银十一两钱纹银。”
袅袅盈盈一笑,行礼场。
“袅袅就是袅袅,一场必定是牌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