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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聆听 ...

迟立把这次看望迟念的旅途当作了给她己的一个假期。

居住体验还不错,迟念每天带着她在附近的山野里漫步五公里,呼吸新鲜空气。

不过迟立不参与迟念和宋衍的每日必行的晨练活动,她给己放假的时候,每天上午10点以前是不会起床的,早餐都在床上吃。

这天有点特殊,迟立梦到了于文泉。

梦中景象让她很不愉快,梦里不仅有于文泉,还有她曾经交往过的男朋友,除了于文泉那张让她又爱又恨的脸,其他人的脸全都模糊一片。

这种梦,不需要专业人士,迟立己就分析个七七八八,这加剧了她的不愉快,因为在心里得的结论是她一直以来不愿意面对的某个事实。

迟立被梦搞得没了睡意,她又没有睡回笼觉的习惯,便穿衣起床,准备叫迟念陪她喝茶。

迟念泡茶确实有一手,迟立这几天每次喝茶都喝到心肺通透,神清气爽。

迟立刚走到楼梯,就听见楼客厅里传来听不太真切的说话声。

她意识地去捕捉声音的义,脚步也放缓来。

又慢慢地往走了层台阶。

现在以识别是迟念和宋衍聊天的声音。

迟立没有再往走了,她不顾楼梯每天被人踩上踩,直接坐了来,听楼两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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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衍靠坐在编藤沙发上抽烟,迟念则仰头躺在他的腿上。

迟念伸直手臂去摸他的唇,将烟从男人的薄唇里启了来,然后毫无芥蒂地放在她己嘴里吸了一。

“我应该去找卓然算账,你现在有烟瘾了。”

“这又不怪他,我之前拍戏就学会吸了,要算起来也该屠子肃背这个锅。”

“是那时候你没上瘾。”

“我如果继续拍去,总得有些让己放松的东西,比起酗酒或者更糟糕的,我想烟瘾已经算最轻的了。”

“如果我说那以后不要拍这类让人伤神的东西了,你是不是会立刻决定甩了我?”

迟念笑了,她伸手摸了摸宋衍的,像在安抚一

只大猫。

“不会,我还没结束对你皮相的贪恋。而且我很怀疑,你真的会劝我停来?”

香烟被迟念夹在指尖,宋衍看到迟念脸上狡黠的笑意。

正像他对她的把握,她笃定她猜得到他的某些心思,所以乐得玩情人间的猜心游戏,因为有恃无恐。

“不会,永远不会。”

宋衍说完,试图把烟从迟念手里拿回来,他不觉得上瘾是件好事。

两个人在沙发上有限的空间里腾挪闪转,最终以一个绵长的湿吻结束了这场无谓的争夺。

迟念给吻得软了身子,面色酡红,连耳朵尖都热得要滴血一般。

“你别闹,我妈随时醒。”

宋衍压根不在意迟念的担忧,只是用手指在迟念脸上一寸寸拂过。

“阿姨这时候还在睡,至得再过半个小时才会楼”

迟念被摸得痒,用没拿烟的那只手去拦他。

“迟念,你知道你什时候最好看?”

宋衍突然问了迟念一个问题。

迟念抓住宋衍那只在作乱的手,胡乱答道:“侧脸30度,左侧比右侧耐看,微仰头,最好在模拟夕阳的光线里。”

宋衍挪动了一腿,试图让迟念枕着更舒服一些,他否决了迟念的看法。

“不对,在我看来,是你用心饰演一个角色的时候。”

迟念趁烟还没有动燃烧完,又放进嘴里深深地吸了一,吐一个漂亮的圆形烟圈,又盯着徐徐消散,方才朝宋衍翻白眼,嫌弃道:“你肉麻死了。”

宋衍英挺的眉眼浮现笑意,有种故意使坏的味道。

“更肉麻的我还没说完,你知道为什我喜欢那个时候的你?”

迟念忍不住了,她坐起身,伸手把烟摁灭在茶几上的烟灰缸里。

“别说了,别说了,你知道我受不了这个,又不是演戏。”

她动作不够快,没来及逃走就被宋衍从背后抱在了腿上。

宋衍用额头抵着迟念的后背。

不必面对面,倒叫迟念的尴尬症好了不。

她从小就没学会怎去直白地表达情感,也不曾适应别人对她打直

球。

她跟宋衍的开始其实也很蓄,是情感水到渠成后的心照不宣。

宋衍低沉的声音闷闷地传入迟念的耳朵,里面似乎还蕴藏着几分笑意。

“你说你贪恋我的皮相,我也不否认我爱你的貌美如花,世上­美­‍人­‎​很多,风格各异,我何必守着你不放,就算我对你早有心思,算是种了某种执念,我已经得到你了,执念被满足,我为什还没有感到厌倦?”

“就不许是你这人天生长情?”

迟念说完,己都觉得这话不靠谱,宋衍并不是个深情的人。

“感情这个东西,很难分说清楚,但是我知道你在什时候最打动我,我喜欢看你全身心投入角色的样子,整个人如在燃烧,烧得我心脏发烫,眼睛里只看见你一个人。我很遗憾没看到你拍《螳》的样子,我该去看看的。”

“陈罔市不是江远音,她连顾亦欢都差的远,我才不想你看见她,她是个……是个废物。”

“那也是个比起江远音跟顾亦欢更让你放不的废物!”

宋衍叹了气,定论道:“迟念,你恨她,你也爱她。在这之前,没有一个角色让你这样,江远音也好,顾亦欢也罢,都不曾被你憎恨和讨厌,因为你分的清,她是她,你是你,但陈罔市不一样。”

“对,她的确不一样,她是个正负面失衡的角色,比起我曾经扮演的其他角色,陈罔市太弱小了,弱小到让人憎厌,宋衍,你体会过这种感受?弱小不只让人产生情也让人没有来由地感到憎厌。

这也许是我的问题,我不够善良。”

“当弱者只是一个社会新闻中的存在,是一个话题讨论中的概念的时候,人人都以做个没有负担的好人,说些我应该如何如何之类政治正确的废话,但是如果弱者现在眼前,发生联系,产生纠葛,情形就开始复杂起来,最简单的例子,有多人在面对邋遢的流浪汉时维持纯然的情与怜悯?

更何况,只要不欺欺人,就该明白社会中弱小者并不被简单粗暴地划为善良或者邪恶,我有时会在强者身上看到罪恶,有时也会看到美德,在弱者身上不也是如此?

弱者并不是善良的化身,窘迫的生活条件

更容易激发恶,更容易将人拖入人性的地狱。”

“陈罔市没有恶,我也不觉得她杀了她丈夫就有罪,她丈夫罪有应得,她不动手,早晚有一天他会向她动手。”

“迟念,你又在考验我。”

“我没有。”

“陈罔市明明有,她的懦弱,她的胆怯,她的退让,不是一次又一次的对她己的恶?

她被家暴,我以责怪社会,责怪法律,责怪文化,责怪制度,为什不在家暴早期就把她的丈夫拦住,惩罚他,让他不敢再动手打人。

如果有人提她为什不敢反抗,她为什如此轻易地一次又一次原谅,我还要声讨这些人,这是在苛求受害人,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如果是作为一个旁观者,做到这些,以说够了。

但是核心问题依然存在,并没有被改善,已经形成的性格与处事方式倘若这一次没有害死她,也会在以后的许多事上让她己受罪,陈罔市就是如此,她做到了以暴制暴,律师费尽心思帮她脱罪,然后呢?她从此成为一个全新的她了?

没有,她还是她,杀人没有让她完成拯救,反而把她拖到了地狱的更深处。

她不需要死,她已经长年累月的婚姻生活里被摧毁了。

迟念,你很清楚这一点,并且,你对此无为力。

你清楚她之所以如此,不全怪在她身上,她不选择她的性格和家庭,也不决定她的人生会遭遇什,在生活中的每一个选择又都是她己做的。

究竟该怪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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