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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4



这是她家婆母的原话,谭思文其实也深以为然,是以日想着,不动声色地劝劝。

谁知道,还没进门就听到这话。

谁想到,那位平时看着疏淡冷漠的尊贵皇子,私底竟然是这和小姑子说话的,分明人家皇子的年纪更小,却在这里用哄小孩子一样的语气哄着家那小姑子。

偏生己小姑子还不收敛,在那里撅着嘴撒娇道:“才不信呢,不过是哄我罢了,等我吃了,说不得又说己没说过,我不信!”

小姑子本就在病中,声音是略带着沙哑的软,又酥又绵,就是谭思文听着,都觉得心荡,更别说寻常男人了,怕不是恨不得把什都捧到她跟前!

旁边嬷嬷听得,也觉尴尬,前不得后不得,只咳了声。

谭思文本想着干脆先回避好了,谁知嬷嬷这一咳,屋里头然看过来,她没办法,只硬着头皮进去。

进去后,先向萧湛初见礼。

萧湛初看到谭思文,神态间倒是颇为敬重,对她解释道:“病了两日,宫里的御医来过了,说是她身虚体弱,时令转冷,这才得了风寒。”

谭思文听了刚才这皇子哄着己小姑子的话,只觉得再也无法直视这位皇子了,当凑在榻边看顾玉磬。

顾玉磬纤细的身子赢弱斜靠在榻上,肌肤原本就白,如白得竟仿佛透明一般,一头丝绸般墨发散开来,衬得那小脸越发瘦弱,勉强还算有些精神的便是眼睛了,一双眼倒是笑着的,见到她,低声道:“嫂嫂,你怎过来了,我娘没说什吧?其实我没什大要紧,无非就是应季病了,又不是什稀罕事。”

她显然是有些气弱,说了这多,便有些喘。

萧湛初从旁,便道:“你说一些,歇歇。”

谭思文见此,越发稀罕,心说这是得多疼,舍不得小姑子多说一句话呢。

顾玉磬冲他嘟了一嘴,半撒娇地道:“我没事……”

萧湛初却不理会她,只看向谭思文:“她这两日身子弱,也不怎吃得去,有些失礼,倒是让大嫂见笑了。”

谭思文心里暗笑,这个时候真得看亲疏来了,小姑子的夫婿为了小姑子的“失礼”向己致歉,其实她算是从

小看着顾玉磬长大的,这位九殿才和小姑子亲近了几天啊。

看着这样子,她想婆母实在是操心多了,人家九殿对己的妻子是呵护备至,用不着她操心,不过想到己带来的那方子,还是道:“她就是这身子,但凡天气转冷,不病一场倒像是缺了什,时候长了也习惯了,倒不是什大毛病,如有她往日吃用的方子,往日吃了这个是管用的。”

说着,将方子拿来,萧湛初接过来,看了:“这是哪位大夫开的方子?”

谭思文道:“有些年头了,是一位游方大夫开的,当时也曾拿着房子给宫里的王御医看过,说方子倒是没问题,当时就用了,用了后,并不除根,不过倒是也免了一时病症。”

萧湛初颔首,却是问起来:“她是小便这样吗?”

谭思文听闻,叹了气;“那倒不是,她小时候身子骨强得很,后来大概六七岁时,无意坠入水中,当时天冷着,她挨了一场冻,此后落病根,身子骨娇弱,但凡换季,就容易病。”

萧湛初听得“坠入水中”,神色微动,看向顾玉磬,却见她抿着唇,身上搭着一截薄软的锦被,孱弱地靠在矮榻上,因是侧着身子,锦被落在身上便凸显纤细的腰肢。

那腰肢很细,细到仿佛稍微一用力便会碎了。

他望着己的妻子,不动声色地问道:“怎会坠入水中?”

谭思文笑了笑,却不愿意多说,只糊地道:“这都是陈年旧事了,那个时候,我还没进安定侯府的大门,府里姑奶奶还在……”

话说到这里,恰好这个时候教养嬷嬷捧来了特为顾玉磬熬制的开胃小粥,谭思文便不说了,顺势接过来,说是要亲喂了顾玉磬吃,此再不提刚才那话茬了。

谭思文其实是想私底和小姑子说说话,谁知道萧湛初并没有要走的意思,竟然从旁站着看。

这一来,谭思文也就不太在了,毕竟己姑嫂相处,这位殿这看着,总觉得仿佛己搅扰了人家小两一样,最后只好胡乱和顾玉磬说几句话,想着说几句就借故告辞吧。

顾玉磬享受着己嫂子的服侍,一小一小地喝着那软糯的上等稀粥,却是想起己二哥的事,便随问道:“大嫂,

我二哥的调令了吗?”

谭思文笑着看了一眼旁边的萧湛初:“了,你二哥中秋前就回来燕京城,到时候距离过去中军大营还有几天空闲,以一起过中秋了。”

顾玉磬顿时笑了:“太好了,有好久没见过他了,我想他了。”

谭思文便注意到,当己小姑子说这话的时候,旁边的那位九殿,眸底泛起一丝酸意。

当不由好笑,到底是年轻,又是新成的夫妻,正捧在心尖上喜欢着,那真是什醋都吃。

这粥又喂了一,她才故做想起一桩事来,匆忙告辞了。

她这里刚走,萧湛初忙拿过来那碗粥,替代了谭思文的位置,一小一小地喂给顾玉磬吃。

吃差不多时,顾玉磬感觉己唇上好像沾了一点米粒,正要用头去舔,谁知道萧湛初却俯首来。

顾玉磬楞了,没反应过来,就眼睁睁地看着他伸了来舔己的唇,竟是轻轻舔干净了。

像是羽毛拂过唇,痒痒的。

顾玉磬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她低声嗔怪:“让别人看到笑话!”

萧湛初:“哪有人看。”

顾玉磬睫毛掀起,慢吞吞地道:“万一传了病气给你呢。”

萧湛初:“若是真过了病气给我也好。”

顾玉磬软软地瞪他:“瞎说什呢!”

他身份尊贵,若是己过了病气给他,只怕是她这皇子妃先受责怪了。

萧湛初漆黑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她,却是仿佛不经意地问道:“对了,刚才大嫂说,你小时候落水,才留了病根,到底怎回事?”

顾玉磬嘟嘟着嘴:“哪记得这个,都是小时候的事了。”

萧湛初移开眸光,去看锦被上的暗纹提花:“便是小,听大嫂意思也有六七岁了,也该记事了。”

他记事比寻常孩子要早很多,两岁多的一些事还有印象,三岁发生的,但凡重要的,都记得。

但他的感觉里,一般孩子,便是不如他,最晚五岁总应该记事了吧。

顾玉磬蹙眉想了想,之后道:“不知道啊,也是以前听我娘说的,说我落了水,大病了一场,差点没了小命,估计是烧糊涂了吧,当

时怎落水的,甚至落水前的事,都不太记得了。”

她模糊中只记得,好像有个小男孩,挺怜的,大冷天穿得单薄,瘦弱得很,只一双墨黑发亮的眼睛看着己,但是再多,却实在不记得了。

后来也曾经在府里暗暗注意过,看看是哪个仆从的孩子,只是从未找到过,后来她和嬷嬷私底打听起,嬷嬷只说她是做梦,她也就想着己估计是烧糊涂做梦了。

萧湛初听闻,垂着眼睛,低声问道:“当时病得很重?”

顾玉磬病着,精神也不太好,并没注意到他状若不经意的声音中那丝颤音。

她点头:“应该是吧,反正从那就落病根,其实也不是什大事,无非是比寻常人身子骨弱一罢了,我大嫂说,也是从那时候,家里父母哥哥都太宠着我,生怕我了什事,其实有什事呢,我这辈子最大的灾也就是那次落水了。”

萧湛初静默了好久,终于抬起手来,修长而有力的手以极轻的力道摩挲过她的脸颊。

那脸上还泛着些许潮红,那剔透白净的肌肤有了这潮红,便仿佛才爬上枝头的三月桃花一般,娇艳欲滴引人采撷。

若是往日,萧湛初必是忍不住想咬一,如却只剩怜惜。

小时候的事,她全然不记得了,以前心里不是没有暗怪过她。

他一直记得两个人在树底拉勾勾时许的诺言,他披荆斩棘,踏着深宫染血的台阶,走那阴暗荒芜的角落,走到了太阳底,终于以光明正大地站在她面前,她却不认得己,用陌生畏惧的眼神看己。

她还和别人订了亲。

当时己心里是怨怪。

她因为那次的坠水病了,差点丢了性命,由此忘记了之前的事,他心里哪还有怨怪,只剩心疼和歉疚了。

他将额抵在她的额上,哑声道:“对,你这辈子最大的灾,就是那次落水了。”

所以以后,一定要无痛无灾,健康安稳地陪在他身边。

第60章 分房睡?

萧湛初拿着那方子再次让御医看了看, 御医也说这方子不错,萧湛初这才命人按方子抓了药,让人熬了给顾玉磬吃。

不过他还是让太医院首席御医

给开了调养的方子, 想着这病既是体弱,平日里以好生保养着,务必除根。

那位御医却一气列了许多事项,都是平日要仔细注意的,其中一项竟然是, 节制房事。

萧湛初看到这一条的时候, 倒是想起她那玉带般纤弱的腰, 仿佛轻易揉碎一般,倒是怔了片刻。

顾玉磬喝了谭思文带过来的方子后,比之前好多了,只是到底还是体虚,榻无力, 都要人扶着才行。

这时候宫里头也知道了消息, 圣人皇太后并皇后都送了珍稀药材来, 也传了谕让顾玉磬好生养病, 而黄贵妃则是亲过来探病了。

黄贵妃过来的时候, 萧湛初已经两日不曾府,就那守在顾玉磬身边。

她看到萧湛初形容间的憔悴,微微眯起眼睛:“原不是什大病,湛初,你何必如此。”

萧湛初上前见过了黄贵妃, 却没多说什。

顾玉磬看过去,黄贵妃日衣着格外鲜艳,妆容精致, 就连眉梢那里都搓了薄薄的胭脂粉,比起往常宫里头那个雍容的贵妃,更添了几分娇媚艳丽,

她挣扎着说要榻拜见,不过也只是说罢了,根本没起来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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