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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间,将那玉卷递给了太后看。
太后接过来,笑道:“好福气,说抽中,便抽中了,这玉佩合该是你的。”
皇后也从旁附和,只说这姑娘胆识过人秀外慧中,唯独黄贵妃,虽是笑着,但那笑怎看怎有几分勉强。
顾玉磬得了玉佩,是羡煞人也,她谢恩过后归座。
安定侯夫人还是把她暗暗地瞪了几眼,低声道:“安分一些。”
顾玉磬笑着说:“反正我赢了嘛。”
安定侯夫人越发不悦,低哼一声:“有你这样的吗?”
顾玉磬低声笑,不说话了。
这时候,又轮到几位皇子上前挑菜,九位皇子,有两位挑中了,其中一位是萧湛初。
两位皇子然各有赏赐,不在话,不过九皇子的赏赐却也是一块玉佩。
有那眼尖的,顿时发现了,九皇子的那块玉佩竟然和顾玉磬的是一对!
这意思实在是再明显不过了,大家都暗暗吃惊,想着顾玉磬竟得皇上如此青睐,而一旁的黄贵妃,却是唇边泛起一抹冷笑。
这小姑娘,心思真深呢,竟然连皇上都被她哄了去!
第33章 野果
对于顾玉磬这桩婚事, 安定侯夫人得意得紧。
如果说原本还有些忧虑,那这次挑菜御宴,是把一切顾虑都给打消了, 太后娘娘特意给女穿上披帛,圣人亲赐了玉佩,且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玉佩分明是和九皇子一对。
有这两位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这婚事是万万不会有什差池了。
就是那九皇子——
安定侯夫人叹道:“我一直暗地里注意着, 他看都没看咱玉磬一眼, 分明冷淡得很,他己心里到底是个什意思呢?别是之前我想错了。”
若是真得在意,怎始至终不看一眼呢?未免太过冷淡了吧。
谭思文倒是不担心这个:“九皇子性子沉稳,又和玉磬是未婚夫妻,大庭广众之, 然不好看了又看, 所以故意冷淡些也是有点, 媳妇反倒担心贵妃娘娘。”
谭思文这一说, 安定侯夫人明白了:“黄贵妃原本的意思, 应该是想让九皇
子娶她表哥冯大将军家的女冯紫秋,不过这桩婚事是圣人开的,她也没什好说的了。”
没什好说的,不代表心里接受,她打心眼里是反感己女的吧。
谭思文颔首:“她虽只是贵妃, 到底是九殿的生身母亲,九殿总归是要顾忌,以后玉磬嫁过去, 若是和这位婆母关系不睦,难免要吃苦头。”
媳妇这一说,安定侯夫人也是没办法:“原本还以走一冯大将军那边的路子,不过如却是走不通,只怕人家正记恨着咱家,只是让玉磬小心行事,等成了亲,看看贵妃娘娘那边的意思,再做计较。”
一时婆媳两个又商量着,应该如何如何调养顾玉磬的身子:“最好是过门后马上就生个嫡子,那才叫好呢!”
而顾玉磬不知道母亲嫂嫂已经为她如此筹划了,她正琢磨着龙抬头之后的踏青去游玩,去的时候,最好是再设法查查当年给王尚书子治病的那位吕大夫,如果寻到,事情就容易了。
就她的记忆里,仿佛隐约听人提起过,那位吕大夫当年曾经寄居在龙泉寺,她就想着,己应该过去龙泉寺一趟,或许碰到?
这件事顾玉磬知道靠己是不行,以前家里管束还不至于那严格,如她被赐婚了萧湛初,仿佛连头发丝都金贵起来,以至于父母倍加约束,哪里轻易门。
她便找了顾三,让顾三帮忙,顾三是不想帮,谁愿意帮她瞒着家里,最后落得己被骂?
不过顾玉磬是有法子,最后顾三没办法,只应了,和己爹娘提起,想带着妻子去龙泉寺烧香,顺便把顾玉磬带去玩,安定侯夫人想着女最近闷在家里,如天气好,去散散心也是应该的。
于是这一日,顾三带着妹妹妻子去踏青,了城门后,却见春日融融,草飞莺长,清风拂面,空气中弥漫着略带了腥味的泥土清香。
一时然心情大好,仿佛这些日子所有的憋闷都烟消云散了,顾三又去路边采了一些新鲜的野花来,不拘什颜色薅了来,编成花环给妻子和妹妹戴。
顾玉磬的花环有些松,总往掉,她便取来己紧了紧,谁知道紧了后,又有些太箍,便低声嘟哝道:“这也太不听话了。”
谁知道这话说时,恰听得外面一阵马蹄声。
本来这个时节,正是踏春好时节,有马蹄声也不足为奇,顾三却道:“竟是九殿!”
顾玉磬便撩起纱帘看过去,果然是萧湛初,穿了宝蓝云纹织锦交领武袍,骑着白马,身边还跟了七八个随从。
萧湛初听到这声,调转马头,回来和顾三打招呼。
顾三赶紧翻身马,上前和萧湛初见礼。
萧湛初是金贵的皇子,以顾三的身份,平时见了都不好上前说话的,不过如顾玉磬许了萧湛初,顾三便成了萧湛初未来的舅子,然就和以前不了。
萧湛初扫了一眼顾三旁边的马车,淡声道:“顾三哥这是要去踏春吗?”
一声三哥,听得顾三心中激动,忙道:“是了,带着拙荆和舍妹,想着外踏青,另去龙泉寺烧香拜佛。”
萧湛初听闻,神情未动,旁边的韩铁铮却是笑了:“巧了,九殿也是要去龙泉寺,倒是正好路。”
顾三听这个,忙笑道:“那正好顺路,正好顺路。”
七八位锦衣侍卫在马车后缓慢骑行,萧湛初和韩铁铮则陪顾三说着话,陪着这马车前行。
言语间,萧湛初问起顾三在官学中的情景,顾三忙说了:“明年参加科举,若是有幸得中,是盼着进翰林院。”
萧湛初闻听,微微颔首,他知道顾玉磬三个哥哥,大哥便是两榜进士身,如正在苏南任上,仕途通顺,二哥随着他舅舅霍大将军在潘阳,两个子一文一武,安定侯倒都安置得不错,至于顾三,去哪里全凭他己了,他己若是有些志向,先去翰林院倒也不错。
萧湛初便又问了官学中几位先生最近如何,顾三说起如己师承,以及官学中诸位先生,萧湛初听到一个名字,淡声问韩铁铮:“这位李大人,倒是有些耳熟?”
韩铁铮忙道:“前几日胡老先生仿佛提起过,李大人曾经拜在他老人家名。”
顾三听了,倒是有些羞愧,一时也不知道说什好。
他当然知道胡老先生,那是当代大儒,也是九殿的先生,己如是盼着跟从那李先生学习的,不曾想,李先生便是胡老先生的弟子,己拼命攀附的,
在九殿那里,不过是些许小人物罢了。甚至于那位李先生,见了九殿,怕不是要低首跪拜。
说白了,到底是身份不,如果不是己妹妹许了九殿,日己在九殿跟前见见礼都难,更别提这并行着骑马说话了。
萧湛初听韩铁铮那说,淡声道:“既如此,那次遇到,和他说一声,到时候请他照拂一顾三哥就是了。”
顾三原本正羞惭着,突听得这个,顿时大喜,忙谢过萧湛初。
顾玉磬躲在马车中,听得一清二楚,萧湛初身为皇子,小接触的,然是和己哥哥不,不说别的,就说别的子弟在官学中读书时,圣人便为他专门挑选了己的先生,且有好几个呢,至于学武艺的师父,也都是精挑细选的。
其实细想想,上辈子,他算是提携己哥哥不,特别是三哥,路都是他一手操办的。
这想着间,心也便如这三月春风般柔软起来。
彭夜蓉听到外面的话,知道这位九殿有意提携己夫君,面上微红,凑过来,在顾玉磬耳边道:“九殿这是看你面子呢。”
顾玉磬心甜如清蜜,嘴上却倔道:“哪有!”
恰好此时路边有个农人,正铺了摊子,在那里卖野味,粗看过去,有蒲颓子、半折、甜棒子、牛□□根,还有野桑葚。
顾玉磬见了,然有些眼馋,这东西并不见得有家的时令果子甜美,不过贵在那个鲜野的味。
若是萧湛初他不在,她定是要三哥买来了,或者只有萧湛初在,她厚着脸皮张就是了,他若是笑话她,她就恼他。
还有外人,那个韩铁铮,以及后面跟着的侍卫,她就不太放得开了。
谁知这时就听萧湛初道:“铁铮,我记得,往日你最爱吃这山中野味。”
韩铁铮:“啊?”
萧湛初:“那里有些野果,倒是新鲜。”
韩铁铮愣了片刻:“好。”
于是他便马过去买了,各样都买了不,又直接一锭银子过去,农人大喜,连竹筐都直接送给他了。
韩铁铮过去购置野果,这车马干脆停来在路边歇息,恰好路边有清泉,便趁机洗洗手。
韩铁铮
拎着两个竹筐过来,硬着头皮问:“殿觉得,我最爱吃哪个呢?”
旁边顾三一怔,心想你韩铁铮爱吃哪个,竟还要问殿?
萧湛初淡扫了一眼韩铁铮:“先取一些洗了,给顾三哥并侯府女眷吃用一些吧。”
韩铁铮至此,总算恍然,敢情己这不是为殿背锅,而是为马车上那位背锅。
啧啧啧,小一起长大,十八年的交情呢,就这被推去成了那个“爱吃野果”的人。
既是中途歇息,顾玉磬和彭夜蓉也戴上了帷帽车,车后,新鲜洗过的野果便送到了她二人手中。
顾玉磬尝了一粒,带着酸涩的清甜,鲜味十足。
“殿年纪是小了点,但除了年纪小,其他都好。”帷帽的轻纱拂过面颊,彭夜蓉低声在她耳边道。
顾玉磬透过帷帽看向一旁,他正立在柳树,和己三哥说着话,从这个角度看,他身型比己三哥更为颀长,背脊挺直,一根玉带卡住腰部,勾勒腰部窄瘦有力的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