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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袁月月站了起来,向旅馆走去。“月月,你还没唱呢!”文艺委员喊。“我……我才不要唱这无聊的歌!我不比了!”她低着头,跺脚说:“我回旅馆了!”大家再次惊讶地集体看向她。
“因为唱不来而要逃走?”经过江舟身边时,江舟一把拉住她。“我……我……”袁月月颤着声说不完整的句子。“你知不知道你为什输?”袁月月低着头不说话。“你虽然一直知道那个故事,却从没好好体会过!并不是每一件事每一个人都须要和别人比,有时候,只需要用心!”江舟的声音仿佛有一种使人不抗拒的鬩力:“坐!好好听完海露唱这首歌!”袁月月像个挨骂的、受委屈的孩子,垂着脑袋,乖乖地在江舟身边坐。
“海露,继续唱啊!”“好好听哦!”“歌词好棒啊!”这时大家纷纷要求我继续唱。
我起了个调,想了想,却唱不去。
“怎了?”文艺委员问。“我……”我挠了挠头,嘿嘿地笑:“我忘词了哎!”
学一阵大笑,接着是一阵叹息。
突然,一个低沉的男声响了起来。
“一边哭泣一边继续寻找,像个迷途的孩子般。
过去有太多永恒的回忆。
‘即使谁也不相信也没关系!’你在我耳边温存低语。
我俩何其相似?
那时,我决定要守护你。
似近却又遥远,
飘荡在风里的心意,传递不到你那里。
分明告诉己,‘我要忘记’,
你的身影,却在脑海里,越发清晰……”
“好温柔好透彻的声音,仿佛穿透了云层与大海,在山谷与树林间回荡……”我边听边喃喃语:“只是……只是不知为什听起来好悲伤……”没错,我只听过一个人唱如此感人肺腑的歌声,是江舟的声音!我不由主地跟着他唱。
“不知为什如此喜欢你,耳边响彻着你悲伤的声音。
一直以来,是什在支撑着我?
在你远去后,我才明白。
不知为什如此喜欢你?
答案虽然很简单,我却答不来。”
“嘘!你听到没有?从刚才开始就有钢琴的声音?”“真的有耶!好像在给他俩伴奏一样!”“哇,那个故事不会是真的吧?”学小声交头接耳。
其实我也注意到了。从我和江舟合唱开始,似乎就有隐隐的琴声。当我俩把整首歌唱完,钢琴声也戛然而止!
☆、白色城堡(一)
“不会真有鬼吧?”“已经快十二点了哎!”“真的!”几个女声叽叽喳喳地嘀咕。“我要回去了!”
不知谁这一嚷,大家纷纷表示赞。
男生熄灭了篝火,女生打包好垃圾。大家三五成群地向旅馆走去。袁月月和苏米也随人群离开。我却神地留在原地,凝望着琴声传来的方向。那是一片树林。
“怎,晚风头没够,又在想什新花样?”江舟不知何时走到我身边。
我转头看他,迎面而来一股浓烈的酒气。那一双眸子却依旧澄澈而清亮。他没醉。尹江舟永远是冷静而清醒的。是一个永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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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醉的人,是不是其实活得更痛苦?一个永远保持清醒的人,是不是因为心底藏着更多秘密?
“风头我没兴趣,花样嘛,那是袁月月的专长!”我不屑地说。“那你想干嘛?”他问。我微侧过脸,避开他探寻的目光,扬起脑袋说:“我嘛,不过想见鬼!”
“怎样,有没有胆量陪我夜寻鬼屋?”
他嘴角浮起一个冷笑。“来这一套!不陪你去就是胆小鬼,对吧?”他一根手指戳在我脑门上。我朝他翻眼做了个鬼脸,嫣然一笑。
两人慢步进树林。树林里枝繁叶茂,伸手不见五指。我只好摸索着前行。渐行耳边渐有淙淙的流水声。“这林子里还有小溪?”我话刚,脚一滑,整个人往左边倒去。
一只手稳稳地抓住了我。我手心传来他掌心的温度。“你这个走路都会摔跤的笨蛋!”他一边骂一边握紧我的手。我的心忽地跳漏了一拍。他打开手机,屏幕发微白的光线。我竟站在树林的边缘。右手边是爬满青苔的山壁,左手边陷去一米有余,是一条潺潺流淌的小溪。
小溪里偶有屹立的岩石。溪水里漂满了一片片洁白的百合花瓣。淡淡的幽香扑鼻而来。我深吸了一气,只觉心旷神怡。“江舟,海边的百合花瓣好像是从这里漂过去的呢!奇怪了,哪来这多的花瓣?”我不由觉得奇怪。江舟没搭话,握住我的手似乎微微紧了紧。我在这奇妙的景致中继续前行。
渐行地势渐高,山路渐窄,几次看似无路行,走到前方转一个弯却又柳暗花明。如此几次,水声渐大,终于走到树林尽头。眼前竟有一帘七、八米高的瀑布奔流直!
我不禁惊叹连连。瀑布方形成了一个不大的湖泊。几只浑身纯白羽毛的水鸭在湖面上安眠。“江舟,快看,白色的鸭子!”我指着喊。“鸭子……”江舟叹了气,满脸无奈地说:“谁家的鸭子长那样啊?火星的吗?”“不是鸭子是什?”我翻眼看他。“小姐,那是天鹅好不好!”“啊?”我惊叫声。再仔细看去,颈项修长,毛发雪白,不是天鹅又是什?
突然,深夜中又传来清脆的钢琴声。声音如此清晰,仿佛近在身边。环顾周,两面环山,一面是瀑布,除了来路,再无路走。这琴声明明近在耳边!我好奇心越发强烈,不肯就此放弃折返。似乎被我俩这不速之客惊醒,一只天鹅展了展翅膀,伸了伸脖子,悠然游进了瀑布之中。我恍然明了!
“回去吧,这里是尽头了!”江舟拉住我向回走。“你听过一句话没?”我甩开他的手,故意卖关子。终于有一次我发现了他没发现的事!“什?”他淡淡地问。“除去一切不,留的不管多不合理,也一定是事实真相。”我得意洋洋地说。“福尔摩斯的名言。”他的气不变,眉目间依然是淡淡的:“那,你发现真相了?”
“你跟着来就知道了!”我狡黠地一笑,淌过湖泊,冲进瀑布。瀑布里是一个长满青苔的陡坡,尽头有微微的光亮。
我手脚并用,爬上陡坡,眼前豁然开朗。瀑布的尽头别有洞天!清清冷冷的月光,漫山遍野摇曳着随风起舞的百合花,看得人心荡神驰。花香把我包围,只觉似在梦中。瀑布的上游是一条河,而被河围绕着的,赫然是一座白色城堡!
我掐
了掐己,好疼,不是梦。响亮而清晰的钢琴声,不断从城堡里传来。
我加快脚步,淌过河水,迫不及待地来到城堡门前。江舟似乎并不惊讶,也不感兴趣,慢悠悠地落在后面。我刚要敲门,一只毛茸茸的东西猛扑而来,把我扑倒。
仰起脖子,发一声骇人的长嚎,姿态里竟颇有一种傲然高贵之气。月光照在脸上,这居然是一只浑身雪白的狼!
天,我不想做狼的夜宵!我越挣扎,的个爪子把我按得越紧。“你在干什?”忽然,城堡的门打开了,一个一袭黑色西服的男人走了来。
“露露,放开。”他走近呼喝。想来他应该是白狼的主人。谁知白狼竟对主人的命令毫不理会,反而探头来,凑到我脸前。对着我嗅了几嗅,又是仰天而啸,啸声孤寂而凄凉,似哭泣一般。再看向我,张开了嘴,露一白森森的牙齿。“哇啊啊啊啊——”我不由惊叫,慌乱中想起逛街时在路边摊买的防身喷雾。连忙从袋里摸来,对着面前乱喷一气。
“海露,住手!”
一个人影蓦地扑来,撞倒了白狼。那人己也倒在我身上。我只觉一股热气吹来。原来是他的喘息。
“非要见鬼,这你满意了?”我这才辨是江舟。他说话时仍尽量用身体挡住我,这一来,己的背部却暴露在狼的利爪。
白狼爬了过来。我如临大敌,刚要继续喷我的喷雾,晃了晃脑袋,伸头,温顺而爱地舔着我的脸。我大意料,惶惑地停了手上的动作,坐了起来。两步之遥,那个穿西装的黑衣男人却倒在地上。捂着脸痛苦地低声□□。
江舟忙赶上去查看。
看来白狼安然无事,的主人不幸中了招。
我也赶上去,靠近一看,看清了他的脸。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他一身辣椒水味里夹杂着些许香水味。那BOSS牌的香水味我够熟悉的!
“哎呦,大叔你怎在这?”
☆、白色城堡(二)
黑衣男人居然是刘星野!
三人急忙进了城堡。江舟和刘星野抓起急救箱去一层的浴室清洗,嫌我碍手碍脚,把我挡在门外。所幸江舟学过一点急救常识,我买的防身喷雾只是辣椒水,紧急处理之后也无大碍。
深夜渐渐起雾。我在一层处游逛。城堡里并非中古世纪式的雍容华贵、金壁辉煌。反而任何一处也找不到华丽与铺张的陈设,整个设计简单里透着然却不失优雅,身在其中有种说不的舒适和安心。周幽静的景色与城堡里柔和的光线交织,如梦如幻,仿佛这座城堡本就属于大然的一部分。我趴在窗台向外眺望。雾气不知不觉间弥漫山野,将来时路掩盖,整座城堡仿佛漂浮在水面上。
窗台不远处是一架白色钢琴。我忍不住走过去,伸食指玩弄起琴键。试了几次,始终曲不成曲,调不成调,只弹一串断断续续的单音。心中却隐约猜到,幽灵琴音大概是由此而。
“你打定了主意要把麻烦从我的忘忧小筑带到我的白色城堡,是不是?”
闻声望去,刘星野和江舟并肩从浴室走来。两人身高虽不相当,但比肩而立,各带着一股凌人的英气。然而两人又截然不。前者沉稳雄健,如饱经风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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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刀;后者潇洒灵秀,如鞘之剑,锐不当。
“谁叫你半夜装神弄鬼地吓人?”我心歉然,嘴上却不肯服软。
“我在己家里弹钢琴,碍着你大小姐什事了?惜!破坏了一个多美好的晚上。”刘星野瞪着我怒骂。
我嘻嘻一笑,也不畏怯,瞥见茶几上有几罐啤酒,顺手拿了一罐,向着刘星野做敬酒的架势。
“深山老林里见到老朋友,还有什比这更开心的?是朋友就一气干了,用不着废话!”说完我一仰头喝干了杯里的酒。
“不喝倒显得我气量小了?”刘星野骂了一句,转怒为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我俩开怀畅饮,把酒言欢,好像喷雾事件从未发生。忘忧小筑相处的日子里,我已知刘星野的脾气,他生性豪迈,朋友和酒实在是人生里不了的两样。与这种人为友,扭扭捏捏只会令他厌烦。与其左一句对不起,右一句对不起婆婆妈妈地道歉,不如痛快喝酒,爽快说话,一笑泯恩仇。
我俩索性坐在地毯上,边喝边聊。我将如何寻到这里一一说给他听。他不置否。晚会上我心里满是和江舟分别在即的离愁,无心喝酒,直到这会,先为孤野中城堡所惊,再遭白狼之吓,又逢深山荒野里偶遇故友之喜,心情激荡,难以平静,存心喝个痛快。江舟却不加入我。
“这座城堡是刘先生建造的吗?”江舟望着窗外,突然发问。
“以说是,也以说不是。”刘星野不疾不徐地答。
“什叫是也不是?”我半玩笑半嘲弄地说:“不会这真有女鬼住过吧?”
“你听说了那个流传的故事?”刘星野问。我点头称是。
“其实这座城堡原本确实属于一个女鬼。”刘星野横了我一眼,缓缓说。
“真有女鬼?”我不禁惊呼。先前听故事时我是大半不信,但听城堡的主人亲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从前这座城堡里住着一个女孩,当然,她并不是一个公主。城堡是她祖辈建造和流传来的。后来整座城堡几乎在一场大火中化为灰烬,你现在看到的,是我买这块土地后,按原样重建的翻版。”刘星野又开了一罐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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